第二天从椅子上起来,腰酸背痛,外头天还蒙蒙亮,一楼竟然锁上了,二楼门却是开着的。搞毛线呢,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原则呢?我等这么久你们招呼不打就把我关在这?
上楼一看,人都不在,走进一间办公室,找到一部座机,拨打老爸的电话,没打出去。检查一遍没发现问题,不可能是欠费,有电啊。换老妈电话,没用,报警吧,警察局里报警,他应该能上新闻头条了。
在嘟的一声长音后,电话接通了,刘立来不及讲话,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:“安南县公安局吗?谁在办公室?”“我,我在,门被锁着,警察都不见了,救我。”
“你谁啊?叫你们领导接电话,市局领导等着呢!”
“我——”肚子里的委屈要溢出来了,刘立打电话报警,对面就这么个奇葩。解释一番警局的情况,对面换了个浑厚的大叔音。
“你听好了,现在全世界很可能都已经爆发了一种未知的病毒,来的很突然,现在已经无法控制了。警力不够,网络已经瘫痪了,没人可以来给你开门,你自己想办法出去。“
“啊?好的。“
“还有一件事,帮我联系警局一个姓武的警察,告诉他一定带人来支援——,地点在——县——,听——了吗?”电话突然嘟嘟的没了声,剩下刘立一个人原地发呆。
病毒,昨晚那种让人变成怪物的吗?难道世界末日来临了?不可能啊,专家说是流感,政府还辟谣呢。不行,不管是什么东西,还是要先回家看看,老爸老妈还在家里。先出去看看,政府会来救援的,只要能坚持到那个时候,一切都会有解决办法。
翻了办公室一遍,没什么有用的破门工具,到三楼去,能开的门很少了,领导的办公室进不去。四楼,一间会议厅,还有一个锁住的房间,上了一把一定很高级的锁,要指纹和密码的那种,还可能是全钢打造的。会议厅没关,推门进去,好几箱矿泉水堆在墙边,暴力地撕开箱子,取一瓶来到窗边。
含着一口漱口的水,看见窗外的景象差点没噎死,“咳咳咳”。
外头的行政大道是大型车祸现场,好些车冒着黑烟,一些人在走来走去,像是电影里的僵尸,行动迟缓。再远一点就看不清了,家在江对面,得换个窗户。
一眼望去,两千多米的距离,啥也看不清。
先出公安局。早知道昨晚就先回去,现在困在这破楼里恐怕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应,刘立仰头干完最后一口水,搜索起房间来。
文件,奖状,奖杯,文具,反光衣——不行,有用的装备肯定不会乱放,一般都要发放给执勤的人,那些办公室多数是文职才会经常待得。还有一个地方,一般不会上锁,还有装备在——七楼没搜过的宿舍。
一个又一个抽屉、柜子、箱子被刘立打开,警棍,防爆头盔,防弹衣,对讲机,两把不清楚车在哪的车钥匙,拿上。没找到枪,遗憾。
装备起全身,跑下楼,又转身回到二楼。看着消防柜里的水管,刘立忍不住高兴的颤抖,这东西可以啊,二楼没防盗窗,肯定行。
想到就干,一头绑在空调上,拿抹布裹在手上增加摩擦力,蹲在窗沿上,慢慢地往下挪动,右脚踩到一楼的窗沿时,松开水管,“砰”的一声落到地面上。
“嘶——饿饿饿——砰砰砰”刘立揉着手腕,看着公安局收缩门外的一排的鬼脸,一个个地长大嘴巴,对着他吼叫。发灰的脸,没有眼白,沾着血的牙齿,外貌大同小异得丑。翻后墙出去,公安局的后面是某个村庄,沿着村里的小公路走,路上没遇到什么人。在公安局耽误了有三个小时了,走在太阳下,额头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。
到桥头上,已经能看见江对面的青春广场了,沿江路上堵着车,各栋大楼都有冒烟的地方,有的公寓楼还在冒着火光,一派末日景象。
桥上堵得更严重,甚至有条血液聚成的小溪流到刘立的脚下,后退一步避开,那条红色的小蛇也停下来了,慢慢地变成黑褐色。
就因为新病毒政府没有成功控制,才变成这样,狗东西,狗官僚,刘立气地捏扁了手里的矿泉水瓶。不过警察应该是去什么地方支援了,局里才没人,他要找到那个地方,现在有武装力量的地方才安全。
“嘿!警察,救我,救我!”
突然出现一个三十多岁,穿着职业裙装的女人,从桥面跑向刘立,嘴里喊着救命,身后慢慢露出几个怪物地身影。
刘立甩出警棍,冲了上去,打在它们身体上“嘭嘭嘭”闷响,但那些怪物仅仅是被打的后退。回身踢,一脚踢得冲在最前的怪物倒在地上,回头看见那个女人已经跑出一段距离了,立马向后跑。
“别跑了!”刘立追上那女人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两人躲到一家小店的后面。
女人一把撇开刘立的手,埋怨道:“疼!”刘立喘着气,趁机打量她,几缕发丝粘在脸上,精致的脸上还画有一点淡妆,呵,还是个美女。
“对面什么情况?”
“好多人都变成丧尸了,M国打过来了,这是生化病毒入侵,大家都这样讲。”M国打过来?胡说八道,刘立才不信这样的鬼话。上过大学,接受过红色教育,就M国那鸟样的国情是不可能打过来挨打的。
“有吃的吗?救援队什么时候到啊?”
“我不是警察!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救援队!给——”说完刘立从背包里给她拿出一包饼干,受不了她那期待的目光。
“那你怎么穿这身衣服?咳咳——咳。”
“给——水。”刘立又递了一瓶水过去,起身观察桥头的怪物走没走,不想再搭理这个慌慌张张的人。刚才被他踢倒的那个和李鑫一样两只眼珠子都掉出眼眶,正在舔食地面上的血迹。
“好恶心啊,他们怎么在舔血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啊,什么?”
“什么名字,想去哪里?”刘立再次问道。
“我叫何静茹!你,你别走啊!”
“我爸妈还在江对面,看见那栋没有,就在那里,我现在要回家!你自己找地方去吧!”刘立打算再探探桥上的情况,看能否冲过去。何静茹拉住刘立,“都死光了,没得病的都死了,全是那种丧尸。”
“那我们怎么没事?”
“这,这,这不一样。”
“没什么不一样,每个人免疫力不同,也许我爸妈就还在。”
“不行,你是警察,你要保护我,我纳税了。”刘立差点笑出来,严肃地看着何静茹“何大姐,我没时间陪你闹,我说了我不是警察。给你两个选择,一是跟我到对面去,这边的开发区已经沦陷了,居民都住在对面,救援来了也是先去江对面。第二嘛,好自为之吧!”
说完检查起从警局拿的装备,扣好防弹衣上的魔术贴,把警局搜来的背包放到胸前,刘立可不想跑起来的时候被怪物抓住背包。里头还有一些包装完整的零食,三瓶矿泉水,手电筒一把。现在已经十一点了,过桥时有七百多米,得花上二十分钟,加上路况不明,十二点前能到家运气就很不错了。
何静茹拿着矿泉水,瞪着刘立,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,嘴唇上下抖动,也许下一秒就要骂出来了。
“你还好吧?”
“我,江对面,你!混蛋!别走——等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