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看我,只是随意地摆弄着面前的骰子,嗓音比初时更加低沉,“我们玩一局。”
他这不是在问我,而是在通知我,话说得又果断又沉稳,好像也忘记了我刚刚的否认。
我只能说:“我不会玩。”
他说:“没关系,玩过一次就会了。”
他忽然抬起头朝我看过来,在那双眼睛里,我模模糊糊的仿佛是看到了一个惊慌失措的脸蛋,“玩玩就认识了,或许还能治疗你的失忆。”
我知道我撒谎的技术并不好,而且我和他之间也不存在什么认不认识,所以他这句类似嘲讽的话我没想着要反驳,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,这个人在我的印象里并不是坏人。
我错就错在听信了他的话,这骰子确实玩过一次就会了,但是他没说玩会了之后就是无穷无尽的输赢,像是不管经历过多长的时间,台子上的输赢都是分不清的。
不知不觉中周围的人都散了,只留下了闫心和那个叫沈少的放肆地唱着歌,闫心的嗓子哑了,到了最后索性也不唱,而是看着身边的人问:“我听他们叫你沈少,名字这么奇怪,司机来的?”
“你嫌弃司机?”沈少问。
“哈哈。”闫心笑的癫狂,“我前男女连坐台的都不嫌弃我怎么会嫌弃开车的?”
她扭过头看向我面前重新被满上的酒杯,满意地连连点头,然后问他:“一醉解千愁?”
喝酒这件事几乎是我丧失的能力,曾经喝了几杯就吐的要命难受的两天都缓不过来,所以后来我几乎是滴酒不沾,除了乔宇要我喝点之外谁叫都不管用。
可是这一晚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大概是真的在心里憋屈了太久,一杯杯的酒不管不顾的就到了肚子里,到最后又全都去厕所里吐了出来。
灌我酒的男人在我旁边帮我敲着背,说出了一句又一句的话,但我一句也记不清楚,只记得我吐的很惨,像是要把整个胃都吐了出来一样,嘴巴里一阵阵的泛酸。
之后的一切全都消失了,像是我做的一场梦,迷迷幻幻。
醒来的时候脑仁儿疼炸了,那是醉酒之后才会有的疼痛感,我曾经尝到过一次,所以这一次很快就反应过来我昨晚断片了。
昨晚后半段的内容已经不在我的记忆里,唯一还能想起来的就是那张陌生又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蛋,以及最后几乎要亲上的画面。
从不会出格的我被那个画面吓的立马挺身坐起,身上的被子因为起身而落下去,露出我还算完好的衣服,身上也没有奇怪的感觉,足以说明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,我松了口气。
不经意间瞥到身边的被窝鼓鼓的,里面像是藏着一个人。
刚刚稳定的心有开始忐忑起来,我却不敢去拉开被子看看里面的人到底是谁,只是慌张的从床上爬起来,什么都来不及拿的往浴室方向跑去。
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,以及一个可以看到的模模糊糊的人影。
下一秒,水声断了,人影近了。
我还没想好可能出现的情况浴室的门就被人打开,男人健壮的身体毫不保留的在我的面前呈现,没有擦干的身上流淌着水滴,顺过那好看到令人发指的肌肉往下落去,然后被围在腰上的浴巾缓缓吸收。
他让开一个位置,声音低沉喑哑的不像话,“一起?”
我的脸腾的一下子就烫了,着急忙慌地转身,“不不不用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