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殷和朔被五个字堵得半响说不来话,超过一分钟直接被挂了。
仔细思考他说的是“看得起”而不是“看不起”,后者意思有点难以捉摸。
想不透的他,再次打了骚扰电话。
殷和没那么多耐心,接了一个就不接第二个,关机了。
一直在公司待到凌晨三点这才回家。
空荡无人烟的别墅,随意一点声就有个回响。
男人面似寒霜,把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,刚躺下,就听到一声碎响。
挑眉起来,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。
只在厨房看到了灯光,一个人影蹲下去,让他看不着谁。
抬脚走过去,在门口站定,就见乖女孩不乖赤着脚把打碎的高脚杯收拾起来,笨拙用手接着。
“乖姑娘要变成蠢姑娘吗?”
突然就响起的声音,让她吓得直接把碎片扎手心里。
男人得一声,朝着她走开,给她把手里的玻璃碎片扔地上:“这倒霉的,还真像极了流浪猫。”
“你不出声,可能不会扎到,我很小心的。”暮烟胆子真的大了不少,都敢反驳他的话了。
男人嗯一声:“所以蠢姑娘是觉得是我的问题喽?”
暮烟抿嘴,不回答这个送命题。
男人拉她去冲洗洗下手,转身把背给她:“爬上来。”
穿着纯色睡裙的暮烟犹豫一会,才慢慢爬上他背部,男人的背比她想象的宽。
手放到嘴边轻轻咬着:“我忘记吃药了,要吃药……才打碎了杯子的。”
“乖女孩拿酒杯吃药吗?这可是怪女孩作为。”男人声音总是这样奇奇怪怪的,但是可以听出来他没有生气。
即便她这会眼镜碰到他耳朵,他也不说什么。
暮烟狠狠把手指头咬了下:“我没找到水杯。”
男人舒缓了口气,像是为了她叹息:“没想到我家乖姑娘是个蠢蛋。”
暮烟:“……”
抿着嘴不说话,就看着他不搭理那玻璃渣,打开上面柜门,从一排排玻璃杯里拿出一个水杯。
看着的暮烟:“……”
她戴眼镜了。
她瞎了。
仿佛欣赏到自家蠢蛋姑娘的表情,男人愉悦笑着,给她洗了洗杯子,就去拿水壶倒了杯递给她:“水是凉的,先烧了半天后找的酒杯?”
刚放到嘴边的暮烟,默默眨了眨眼:“我就先找了半天……酒杯。”
殷和手扶着柜台,乐得不行。
眼睛笑成眯眯眼,脸色神采有了生气,浑身冷意也都褪去。
如沐春风可形容此时他的笑容。
窘迫如暮烟把头低下来,水杯递给他:“麻烦你了。”
接手过来把水倒了,水壶也重新盛了水煮,边逗着暮烟:“笨姑娘可记住了?”
“嗯,一堆杂乱酒杯中藏着一个水杯。”不甘心被逗的回话。
“看来笨姑娘还是蠢蛋。”殷和把柜门重新打开,露出里头的玻璃杯,手指头敲了敲最外一层的酒杯,发出清脆声音。
暮烟双手抱着他,圈过来的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看过去就发现其实酒杯里头第二层就是水杯。
脸色更加囧了。
“笨姑娘这会看清楚了吗?”叫上瘾的男人揶揄问着。
暮烟轻轻嗯一声。
两人在厨房里一个长篇大论调侃话语,一个轻轻声回应。
居然也显得有个短暂幸福时光。
直到保姆出现,男人脸上笑容收敛,只留下微微上扬的弧度。
暮烟清楚感觉到,想打声招呼也不敢。
就看着保姆直冲玻璃渣来,收拾完就离开。
殷和声音沉稳无波动:“乖姑娘知道规矩吗?”
暮烟:“什么?”
“只听我的话。懂了吗我的乖姑娘?”
暮烟看他不开心,就点了点头,主动亲了下他脸颊:“好。”
“这是乖姑娘自己应下的,可不能反悔。”男人情绪来得快去得快,像极了阴谋诡计。